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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时间，雪落得更密了起来。
细碎的雪花纷扬如絮，初冬的第一场大雪，一如那年林奢译执拗地要跟她出门的那次。施妤忘不了她从atm机里取完压岁钱，一回头看见他的时候。
大年三十的那天，她孤身一人。
施爸施妈都不在身边，索性，她还得了林奢译的一个狼狈微笑。他被冻得脸色苍白，和素白的街景一种颜色。但施妤那时在想，再没有什么比他真心的笑，更让她觉得温暖，不孤单了。
施妤闷声说：“别哭了啊。”
她没走，反而从包里摸出包纸巾，递给了林奢译。
林奢译伸手来接，两人手指短暂地碰了一碰，他瑟缩地，又哭腔地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施妤问：“那你什么是故意的？”
林奢译不敢说话了。
施妤试探地问：“幼儿园老师的这份工作是吗？”她其实一直有怀疑，太巧合了，便就在知遥上学的幼儿园，林奢译在这里当了老师。
他说得慌乱，无措，条理分明。
碎雪飘落在他的头发上，把他发丝打了湿，一缕缕的。
但她偏生还问：“还有呢？”
施妤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林奢译没用那包纸巾擦眼泪，反而伸出手，小心地帮施妤擦干净了落在她肩头的碎雪。他垂着眼眸，低声说：“我真是难过死了。”
林奢译狠劲扯住了钥匙，挂钥匙的绳勒疼了他，但这种疼痛能让他安心，都是他的错。越疼，越是在提醒他，他曾经犯下的过错。
他反反复复地尝试忍耐，克制着。
她看林奢译说的认真，只好强忍住了突如其来的笑意。
施妤：……
但在s市，施妤现在的家，早没了他的容身之地。
“我没办法闹脾气了，因为我还在带小朋友，要哄他们乖，听话，不要哭了。”林奢译真是觉得伤心透顶，超级无敌的很委屈，“你都不理我，明明我也好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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