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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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如一静，华山之上风云变化、形势莫测，玄震已打算好静观其变。

而被云天青放在半山腰上的闻彩婷，在吹了大半夜的冷风后，几乎是在天微微亮、能看清崖底的情况下，便迫不及待地跃下了山崖。

华山各主要道路都有弟子把手，她一路小心翼翼地躲闪，接连避过两队巡守的弟子，也不知是不是天明、生死贴之日已至，华山巡逻的弟子又多了不少。眼见着她脚下枯枝断裂的声音引来了几个华山弟子勘察，闻彩婷心下已是做好杀人的准备了。

“尤师兄！早膳来了！”

远处小道上的华山弟子忽的高声喊道，“来领早膳，五人一组，轮番用膳，可算到我们了！”

那离闻彩婷最近的华山弟子闻言，握着手里的长剑在灌木丛里草草扫了几下，便道：“得了，没人，估计是早起的鸟雀觅食呢！走，领膳食去，吃饱了才有力气巡山！”

他身后的两个华山弟子咧嘴就笑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尤师兄，辛苦了。也是长老器重师兄，才把这女峰的山头交给师兄巡查呢。”

那姓尤的弟子闻言也笑了：“少贫嘴！这么多话，过会儿是不是得多吃两馒头才堵得上啊？”

“两个哪够？已经守了大半夜没合眼了，怎么也吃得下三个啊！”

闻彩婷曼妙的身躯正贴着树干，听着耳边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她方才微微松口气，但那口气还没呼出去，就听那姓尤的小子忽的大喝了一声：“怎么回事？你小子喝酒了？”

她微微探出头，就看见刚刚那三个华山弟子似乎正围着一个人，想来就是之前喊“早膳来了”的那个。

姓尤的伸脚踢了踢那个半倚着岩崖的弟子，就见刚刚还神志清醒的人就像是宿醉的酒鬼似的顺着力道就瘫软了下去，满脸的红晕，眼神迷离，呵呵傻笑，果就一副死酒鬼的模样。

“怎么回事？好好的人说醉就醉了？”

他蹲下身，一手抓着那人的领口，一手抡起来，“啪啪”两声便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那人眼睛翻白，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跟在尤师兄身后的一个弟子正啃着半个馒头，忽的他颤着声道：“师兄，路师兄他……我……我也有点……”

姓尤的刚转头，便见两个师弟，一个已经倒下了，形状就如被他扇晕的一样，而那刚刚出声的虽还未倒下，但脸上血气上涌，满脸狰狞，正努力和眩晕做着斗争。

他就是再傻，也察觉出不对了：“艹！这早饭不干净！”

他低头左看看，右瞧瞧，眼见着倒了一地的人，竟是一转身，跟只慌脚鸡似的往山路下奔去。

闻彩婷幽幽的从树干后转了出来，看着倒地不起的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是哪门子的药？”

她蹲下身，素手轻轻拨弄了几下那华山弟子的脑袋，喃喃道：“怎么跟近几年圣门中盛行的有几分相似？”

她正寻思着是不是圣门中哪位不甘寂寞的也来华山掺了一脚，就听地上那只啃了半个馒头的小子勉强出声道：“救我……救……我……”

闻彩婷低头，与那小子迷蒙的眼神对上，就笑了：“还真是运气好，到现在竟还有几分理智？”

她像是看见什么好玩的一样，素白的手指摸上他的眼睛，轻笑道：“要我救你？那好吧。”

下一刻，山林间便传出一声男子的惨叫。

走进华山厨房的王怜花抬头瞧着远处山林间飞起的一群鸟雀，伸手用扇子敲了敲厨房的窗棱，神色怏怏道：“司空兄，好没好啊？难不成偌大的华山连口吃的都没有？”

厨房内翻箱倒柜的司空摘星气恼道：“你小子等会儿怎么了？你嫌弃这地儿脏乱不肯进来，还怨我动慢吗？哎呦！”

他说到一半，忽的咋呼了起来：“王怜花！你快进来！这儿有个人！”

“司空兄，有人，你打晕他不就好了？”

王怜花皱着眉头探进了个脑袋，道，“人呢？”

司空摘星低头嗅了嗅手里刚刚搜刮出来的馒头，跳脚道：“地上！地上！我发现他时，他就晕着了！”

他把手里的馒头扔向王怜花，又从蒸笼里拿出两个嗅了嗅，道：“王怜花，你快瞧瞧，这馒头有没有问题？我没闻出不对的地方，可……就是觉得不太对啊！”

王怜花有些嫌弃地接住了那两个白面的馒头，查看着，他脸上的嫌弃就变成了惊异：“咦？怎么跟前朝那会儿宫廷里处死嫔妃的药有点相似？”

“什么药？”

司空摘星蹲下身子，查看着地上的云天青，道，“吃了会死？但他还没死啊，不过是晕着。”

王怜花也顾不上嫌弃地方的脏乱了，他跃跃欲试地上前查看起了云天青的病状，啧啧惊叹道：“前朝的宫廷秘药，吃了能让人两颊生晕，死状犹如醉酒，是为了给后妃们一个体面的死法才研制出来了，但这药明显经过改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