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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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花家问大夫名单吗？陆楠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不靠谱......就这么上去问人家，简直脑子有病。她觉得自己除了时不时脑子抽风，大多数时候还是个正常人的。

但是这种问题本也不算什么私密说不得的事情，陆楠在街上多转悠了两圈，就很轻易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能言善辩会说话有时候确实是非常有用的。

陆楠很快就带着大夫往陆府赶去。

她这个人喜欢把话说得明白，就算有时候显得有些小人之心了，那也无所谓：“如果能够治好的话，必有重酬。”

陆楠唇边微带了笑意，看起来十分亲和，然而只是一瞬，她唇角的弧度便消弭无形，变了一种森然的冷酷：“在此之前，我不得不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治不好，也休要开些虎狼之药出来，出了人命我就砸了你的招牌，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也许看见对方又了些惧怕之意，陆楠便敛了神情，语气柔和道：“总而言之，量力而行。医者父母心，我相信周大夫的医德。”

也不怪陆楠如此警告对方，她混迹市井之间，见多了那些无良大夫，明明治不好了，却乱用虎狼之药，最后闹出人命，提了包裹便偷偷跑路的事情。那么在之前，她就不得不做回小人，敲打对方一番了。

见对方答应，陆楠才又出言安抚对方，笑眯眯的样子让人想不到她之前放狠话的样子。以陆楠的口才，很快就忽悠得对方相信了她只是太过担心一时心急，放下了心中芥蒂。

然而让人失望的是，这个在当地算得上小有名气的大夫，对朱夫人的病，束手无策。

朱峰双手捂住了脸，无力的蹲了下去，良久，才苦笑道：“别费心了，我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了。”

他如果不知道，跟陆楠见面时又怎么会说出“她怕是不行了”这样的话来。他心知肚明，可是仍旧怀有希望，不肯放弃，所以才会答应陆楠的提议。

陆楠看着这样的朱峰，心里也泛上无力。可是她能怎么样呢，她并不会医术，根本无法帮上忙。她只能干巴巴的安慰道：“不要放弃，会有办法的，他不行还有其他的大夫。我就不信整个江南的大夫都不能治好嫂子。”

说着，陆楠道：“我现在就去请其他的大夫。”

说罢，她转身离去。

朱峰猛地抬起头，伸出手似乎想阻止陆楠，然而陆楠动何其之快，转眼就已消失在视线里，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垂落下去。明明已经毫无希望，可是心里总是会存一丝妄想，期待奇迹的发生。

他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心中情绪翻涌，复杂难辩。正在这时，他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了。

朱峰便抬起了头，之前没有说出梗在喉头的话脱口而出：“不要去了，没用的。”

然而他很快发现，那并不是去而复发的陆楠，而是陆小凤。

他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凤啊......”

陆小凤看着朱峰，似乎有话要说，然而最终只是喊了一声：“朱伯伯。”

“你怎么过来了？”

陆小凤笑了笑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朱峰身边。

等朱峰终于平复好心情，站起身时，他才发现陆小凤还坐在旁边，似乎已经睡着了。他有些好笑，弯下身抱起陆小凤，打算把他送到房间去，陆小凤被抱起来，隐隐有些要醒的预兆，他揉了揉眼睛喊了朱峰一声，朱峰便笑问道：“你累了回屋睡就是了，怎么非要跟我坐在这。”

陆小凤还在半梦半醒之际，便回答道：“因为我要陪朱伯伯啊。”

朱峰脚步一顿，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