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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府中,鄢懋卿步入书房,掩门独坐,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复,忆及适才官兵搜查之景,虽侥幸过关,然危机四伏,朝局动荡,未知日后又将有何变故。沉吟间,忽忆起严嵩父子书函中所言“静待佳音,勠力同心,共克时艰”,鄢懋卿心中稍感慰藉,知严党上下正竭力周旋,以图转机。然则,世事无常,乾坤莫测,鄢懋卿深知,唯有自身谨慎行事,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局中保全自身。
翌日巳时中刻,忽闻门外脚步匆匆,似有急事。鄢懋卿心中一惊,急问何事。但见一心腹神色紧张,疾步入内,报道:“大人,不好了!徐阶之计愈烈,朝中已有多位大人被其构陷,恐大人亦难逃此劫。”
鄢懋卿闻此,如遭雷击,身形一晃,险些跌倒,然其神志犹存,急问:“此言可真?可有解救之策?”
心腹闻言,面露难色,答道:“大人,此事千真万确,朝中人心惶惶。至于解救之策,卑职愚钝,实无所知。”
鄢懋卿闻心腹之言,面如死灰,身形踉跄,几欲崩溃,然他深知,此时若自乱阵脚,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于是,强抑悲愤,收摄心神,沉吟道:“事已至此,忧惧无益。你速去打探,徐阶之计究竟如何施行,朝中又有何人牵涉其郑此事须得心谨慎,勿使他人察觉。”
正当心腹欲离开之际,鄢懋卿忽犹豫了一下,便叫住了他,“此事体大,须得从长计议。你还是赶紧备马,我欲亲往严府,与严公共商对策。”
心腹领命,急去备马。
鄢懋卿稍整衣冠,步履蹒跚而出,跨上骏马,扬鞭急驰,直奔严府。一路上,但见街巷寂寥,行人稀少,皆因朝局动荡,人心惶惶,鄢懋卿心中忧急,催马更速。
须臾,鄢懋卿至严府前,见府门紧闭,守卫森严,心知此事紧急,不容迟疑,于是下马步行至门前,叩门求见。守门之人见是鄢懋卿,不敢怠慢,急入内通报,片刻后,严嵩之子严世蕃出门相迎,面色凝重,似有不悦,鄢懋卿见状,心中一凛,然仍强作镇定,拱手道:“阁老,事态紧急,下官特来求见严公,共商大计。”
严世蕃闻鄢懋卿之言,眉宇间愁云更浓,然其面色稍缓,沉声道:“鄢大人此言差矣。家父近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且朝中局势,错综复杂,非一言可尽。大人若有要事,不若先告知于我,待我与家父商议后,再做定夺。”
鄢懋卿闻严世蕃之言,心忧如焚,然亦知此事非同可,不可强求。于是强抑焦急,拱手再拜道:“阁老所言极是,然此事关乎我等身家性命,下官实难从缓。若严公不便见客,阁老亦须早做筹谋,以图应对。”
严世蕃闻言,神色益重,沉吟片刻,道:“鄢大人勿忧,吾虽年少,亦知轻重。此事我自当竭力周旋,以保大人无虞。然则,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我等须得步步为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言罢,引鄢懋卿入内室,摒退左右,低声道:“大人可知,徐阶此计,意在剪除异己,扩张权势。吾等若不早做打算,恐难逃其毒手。我意,大人可暗中联络同党,共商对策,同时,亦须留意徐阶动向,以防其突袭。”
鄢懋卿闻此,心中稍安,道:“阁老所言极是,下官即刻着手准备。然则,严公身体欠安,下官心中甚忧,不知可否一见,以表下官关切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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