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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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烟转身看了看石绣云道：“你可认识叶盛兰此人？”

石绣云点头道：“他是个唱花旦的，真没想到施家小姐会喜欢上他。”

薛斌沉吟片刻道：“我带你们去见叶盛兰。”

顾非烟笑道：“我可不敢和你走，我们自然会自己找到叶盛兰。”

薛斌看了看楚留香，犹豫片刻道：“不论你信不信我，叶盛兰与施茵在青衣巷，门口挂灯笼的那一家便是。”

顾非烟摆了摆手道：“你要滚就快滚。”

薛红红看了看她，感叹道：“我真没想到，左明珠竟然会是这么个性子。”

石绣云笑道：“左姑娘敢爱敢恨，恩怨分明，实在是个妙人。”

顾非烟摇头道：“我凭自己的好恶行事，坏了一桩本可以化解仇恨的姻缘，也不知是喜是忧。”

左明珠若是在世，不知道是会怒甩薛斌，还是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薛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只不过是因为他姓薛还是薛衣人的儿子。

石绣云问道：“左姑娘，你还去不去找叶盛兰？”

顾非烟道：“找，怎么不找，能拆一对是一对，省得将来施茵所嫁非人！”

石绣云叹息道：“你方才也说，拆了你和薛斌这对，左家和薛家的仇恨，怕是没法了结。”

顾非烟不以为意道：“父母有事，儿女当服其劳。等了解了叶盛兰和施茵的事情，我与薛斌生死决斗！”

薛红红得意道：“以你的武功，去与我弟弟做生死决斗？他轻易便能取你性命。”

楚留香含笑道：“你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法子了？”

顾非烟扬眉道：“我只说生死决斗，又没说是堂堂正正的决斗。薛斌那个怂货，我轻松就能解决他才对！”

石绣云错愕道：“这，这会不会太卑鄙，若是薛衣人不承认，你岂不是白费功夫。”

顾非烟摇头道：“卑鄙？君子斗智不斗力，薛斌明知他武功高于我，既然同意决斗，却不允许我使其他手段求生，卑鄙的难道不是他？”

楚留香点头道：“上一代的仇恨，不应该延续到下一代身上，若是能和平地解决那是最好。”

这一天之内，前前后后，她的变脸之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楚留香何等聪明，他如果再不明白，就真是呆子、傻子了。左二爷一直希望他的女儿能永远单纯、幸福，这姑娘变成这个模样，不知是福是祸。

毕竟比起一对情侣是分是合，一位知己好友的性命于他更为重要。左轻侯与薛衣人一战，注定是要败北的。在今日之前，他仅仅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死去。今日之后，他已经希望这两个人都能够存活下来。

顾非烟仰望着天空，一片纯净，似乎很是寻常，但又很不寻常，对这里的人，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很是寻常，但对她来说却是很稀有。只因为现代很少见的如此干净、清澈的天空。她长叹一声道：“如果可以，我愿意回去吸雾霾。”

她身后之人疑惑道：“雾霾？”

顾非烟笑了笑道：“没什么，咱们走吧。”

夕阳终于缓缓地落下，顾非烟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她喃喃自语道：“这一切实在是太顺利了，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机关算尽、没有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