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荣帧的不喜欢是直接表现在脸上的，他是怂不假，但也任性，并且任性的有“标准”，大部分时候直觉很准，知道哪些人会纵容他，或者说不敢惹他，这种直觉无往不利，还没失败过。

眼前这位从一开始搭讪就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虽然尽力的在装熟，但那四处乱转的眼珠子只能证明他的心虚和忐忑，这也就证明，如果他甩脸色的话，在对方的某一种预期之中。

和运气一样，荣帧也不把这种叫做直觉，而是自己的观察所得，所以他闹脾气一般也闹的挺彻底，反正对面也不会怎么样。

因为荣帧不回应也不再看、直接无视掉他的行为，贺嘉浩开始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这人看起来比外表要难搞很多。

其实这时候贺嘉浩要是继续说话的话，荣帧还是会应的，但这人可能是觉得他没有继续“讨好”的价值，转身就走了，回到了他原来坐的地方，那里有两三个人在等他。

“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见亲故一脸期待，贺嘉浩很不想泼冷水，可现实就是不太美妙。

“没有，他说自己不是出道组的，什么都没说。”

气氛开始凝固，贺嘉浩想安慰，却开不了口，那哥哥今年已经是在s.m的第五年了，可这次的出道计划，依旧被排除在外。

大家都不知道这次的出道组具体策划长什么样，半年来调进调出的，人员流动很厉害，有六、七年的老练习生，也有新进公司还不足一年的后辈，不像shinee前辈当初那样，从入选开始年纪就都很小，摆明了整个团的风格。

虽然这半年来大家也明白了，很多新人就是调进去感受一下气氛，很快就会调出来回归普通练习生的生活，但这哥的名字一次都没出现过，很明显是被放弃了。

在一些大公司，练习生的数量真的无法想象，但凡有希望出道的，公司都不会清退，可如果不符合出道策划也不会让你出道，于是就这么耗着，耗到整个人都绝望了。

但大部分人却又不舍得离开，所有人都清楚的，在s.m出道，很大程度上就意味着知名，意味着资源充足，意味着星途比别人更坦荡。

今年也是贺嘉浩做练习生的第二年，还有一个多月就第三年了，出道组的核心成员里就有和他差不多时间进公司的，而他现在还在b班厮混，际遇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说是为了朋友去打探消息，但其实他也有私心，谁不想出道呢？如果荣帧这种刚进公司的新面孔都能空降出道组的话，就太让人绝望了。

所以尽管觉得自己很自欺欺人，贺嘉浩还是倾向于相信荣帧的话，觉得他不是出道预备组的成员，不然心里的不平和沮丧实在没办法掩盖。

荣帧回头看了一眼贺嘉浩所在的餐桌，实在不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有点莫名奇妙。

但在试图给对方的行为找逻辑的时候荣帧也很清楚的明白，对方不说恶意，也不是绝对善意的，而这种举动，就属于练习生之间可能存在的潜规则。

他的想法似乎正在一步步地被实现，这个在昨天还只是被他当做可以提供食宿的地方，似乎真的不好待。

104练习室荣帧没问什么人就找到了，就在地下一层的走廊正中间，对面似乎是一间录音室，走到门口的时候荣帧还好奇的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瞅了一眼。

“今天没人录音，你好奇的话明天下午来，昌珉要来录音。”

荣帧乖乖的应了一声，但实际上他是不准备来凑热闹的，明天，该上学了。

“呐，这是你的课表，不知道璨烈有没有和你说过刚进公司的课程安排，但因为你的唱法比较特殊，所以给你安排了单独的老师。”

一张差不多巴掌大的表格，看清楚上面的排表之后荣帧倒吸了一口冷气，已经听不到小哥哥在说什么了，只顾着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从周一到周五，上午都是空着的，但中午十二点半开始一直到八点，中间只空了半个小时吃饭时间，而周六周天是全天满课……

“这是根据你之前交给我们的日程表排的，因为你上午要去学校，所以很多课只能拖到晚上。”

荣帧这时候才终于记起来一点自己一直以来遗忘的，那就是他的家教，如果要在s.m待到八点，本来在课余时间上的家教课就要全都废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小哥，想问问课表能不能改，但在出口之前又马上意识到，他已经没有空间可以改了。

不管是早上还是下午去学校上课，因为总比别人少半天时间，所以他晚上铁定要在公司度过，他甚至都不知道公司里给他上课的老师算不算加班，也就是说他的家教时间已经全部被侵占了。

除非有家教愿意在八点之后还来s.m给他补课，但那是不可能的，想想就觉得不是所有老师都会同意这个荒唐的提议。

在这之前荣帧只是想随便应付一下公司的练习生课程，至于怎么应付就再说，反正他要是消极怠工的话也没人能逼着他练，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好像并不像他预料的那样。

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止是家教的问题，时间这么赶，就是正常的学习也开始变得很紧，父亲是对的，想要兼顾学业确实很难。

但小哥哥根本没有给他缓冲的空间，伸手指了指走廊最角落的那扇门，“你今天下午的第一节课就在那儿上，现在已经迟到一个小时了，我建议你快点过去，否则老师可能会生气。”

荣帧：“！！！”

现在就开始上课？！

因为时间已经远超课表上标注的周末下午上课时间，他还以为今天自己就只是适应环境，突然说什么迟到一个小时真的大丈夫吗！

心里莫名开始极度不安，课表上显示他今天下午第一节是舞蹈基础课，按哥哥们的说法，这种基础课程都是在大班十几个人被带着一起练的，可他是单人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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