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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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李寻欢答话，柴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涌进来一群人，“姓李的，仙儿姑娘，跟我们走。”

“去哪里？”

李寻欢问道。

“不管去哪里，你也得去。”

来人对李寻欢不客气得很，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拽着向前走。比较起来，另一个人对我倒还算客气，“仙儿姑娘，走吧。”

我暗暗叹口气，跟着一群人来到大厅之上。厅中，人不少，反正我除了龙啸云一个也不认识，而龙啸云我难道还有和他打招呼的想法？所以我只是闭了嘴，站在一旁。

李寻欢被人拉扯着过来，随意往地上一扔，他俯在地上，一阵咳。

心痛极了，我几步走到李寻欢身边，扶起他，就算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我仍想守着诺言，陪着他。

龙啸云看着李寻欢的样子，突然之间，就这么热泪盈眶，“兄弟，全是我该死，你交到我这朋友，实在是……是你的不幸，你……你这一生全是被我拖累的。”

李寻欢努力忍住咳嗽，勉强笑道，“大哥，我只想要你明白一件事，若让我这一生重头再活一次，我还是会毫不考虑就交你这朋友的。”

我偏过头脸，不想去看龙啸云的假，也不想去看李寻欢的真。却原来，这一切，不仅仅是李寻欢经历过的至痛之事，也是我要经历的至痛之事，看着这样的李寻欢，我心痛到无复加以。

但李寻欢毕竟是李寻欢，虽然对亲近之人束手无策，但对于其他人，他也可以是犀利的。

一句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何必要在匹夫小人面前卑躬曲膝，骂得简直酐畅淋漓至极。我在心底暗暗给他竖大拇指，我就知道，对于我，他平时是多么让着，而对于外人，他的战斗力可是非常惊人的。

一堆人轮流上阵，通通被李寻欢一张口骂下阵来。我忍不住的笑，情深意重是他的一面，而嬉笑怒骂，挥斥方遒，同样也是他的另一面。李寻欢，可不是什么随便任人随意欺负的烂好人啊。若有人觉得他状似好欺负就欺负到他头上，那飞刀，那张嘴，真是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人。嗯，现在没有飞刀，嘴也成。

论起毒舌，差着李寻欢好几个段位的人被骂得灰头土脸，动嘴不行，趁着李寻欢无法反抗，有人开始动手了。

在我手上一切，我手蓦地一麻，扶着李寻欢的手松了开来，那人一把就捏住李寻欢的软骨酸筋，瞬间，李寻欢痛得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但他的神色，还是那么轻松潇洒。

“痛吗？”

忍不住的，我问道。

李寻欢转头来看我，嘴角还带着点轻松的笑意，“笑一笑，你笑起来比哭好看。”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看着李寻欢忍受着非人的疼痛，谈笑自若，还来哄着我的样子。我绝对不会，也不能给他丢脸。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我展颜，缓缓露出笑容，如同春日到来，冰雪消融，最美最艳，不过人间四月天。

一时之间，大厅里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不少人看着林仙儿这张脸看得呆了。

我连脸都没转一下，只对着一个人尽力的，展露笑容。终于，李寻欢也笑了，不是那种客气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眼中满是春色的笑容，“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何会被他们称为武林第一美人了。”

我笑，“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这张脸。”

嗯，更多一点也见过。

他摇头，“并不是这张脸，这张脸确实很美，但还没有美到让人动容，”他目光温柔，眼神却很专注，“真正让人惊艳的，是发自内心深处，毫无虚假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就算不出现在这张脸上，同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句话，让我眼眶发酸，就算是林仙儿这张貌若天仙的脸，你也能够透过她看到我本身吗？